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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谷的故事[原创长篇小说]
四十、
宋小雨被带到公社之后,马笑笑直接就让丁特派员把她带到自己的宿舍里。马笑笑的宿舍只有一间屋,一铺床,一张桌。桌上除了几本书籍之外,还有两个象框。一个象框里镶的是自己的照片,另一个象框里镶的是方凌的照片。马笑笑让丁特派员把宋小雨铐在屋里的桌子腿上,她则坐在桌前看闲书。看一会就踢宋小雨一脚,喝一声:“快交代你的罪行。”宋小雨每次都只有三个字:“我没有。”一直折磨了宋小雨许久,也不知道踢了宋小雨多少脚,马笑笑才去伙房领饭吃。看着马笑笑吃的那样香,宋小雨也感到自己饥肠辘辘。马笑笑问道;‘你是不是也饿了?喝掉。”说着,把自己吃剩的菜汤递过去,但是宋小雨闭着眼睛不接。马笑笑把菜钵子狠狠地往桌上一墩,指着方凌的照片说:“宋小雨,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方凌的照片都在我的卧室里摆着,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你应该明白吧?”宋小雨其实一进来就看到方凌的照片摆在那里,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听马笑笑这样说,又看了方凌的照片一眼,然后低下头不吱声了。
马笑笑说:“宋小雨,你知道你是什么家庭成分吗?”
宋小雨低声说:“地主。”
马笑笑笑了,笑了一会说:“要是时光倒退三十年,你应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千斤小姐,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剥削阶级生活。现在不同了,现在的你要接受贫下中农的监督,而且还要劳动,是不是很怀念过去的那种糜烂的生活啊?”
宋小雨说:“三十年前还没有我,我是出生在新社会的,所以我只对新社会有感情。”
马笑笑哼了一声,说:“不要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了,象你这样的地主后代还会对新社会有感情?算了吧,我不是傻子,不要说这样漂亮的话蒙蔽我。我可不是方凌,立场那样不坚定,被你这个美女蛇一迷就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了。宋小雨,我问你,你凭什么第三者插足,破坏我和方凌的感情?”
宋小雨默默不语。
见宋小雨不说话,马笑笑更生气了,她说:“你说,我哪一点比不上你?论家庭,我是革命家庭,你是地主家庭。论个人前途,我是公社机关干部,你呢?你是什么?一个臭放牛的。可是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把方凌迷住了?”
宋小雨还是不声不响。
马笑笑歇斯底里地说:“论个人条件吧,个头,你没有我高吧?论长相,”说到这里,她拿了一面镜子,照着自己和宋小雨,说:“你看看吧,你比我漂亮吗?我看也未必比我漂亮。”
宋小雨说:“我从来也没有说我漂亮。”
马笑笑说:“就算你漂亮也没有用,明天就把你送到公安局,准备坐牢吧。你知道牢房里都是些什么人吗?不是强奸犯,就是杀人犯,反正都是些社会渣滓。到了那里,你这个嫩生生的小东西,不被他们生吞活剥了也差不多。三五年后再出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看方凌还会那正眼瞧你吗?”看到宋小雨脸上出现了恐怖的表情,马笑笑说:“只要你好好按照我说的做,从今后同方凌一刀两断,我就可以说耕牛是死于疾病,就可以放你回家。”
宋小雨问道:“我怎么一刀两断?”
马笑笑说:“很简单,你明确地对方凌说:方凌,我讨厌你,希望你以后不要找我了。”
宋小雨说:“可是我并不讨厌方凌哥哥,我不能那样说。”
马笑笑说:“要不从今以后方凌再找你你不要理他,一句话不跟他说,更不许跟他拉手,或者搂搂抱抱,也不许让他闻你的鞋,摸你的脚。时间长了,方凌就对你死心了。”
宋小雨说:“我不会那样做,方凌哥哥要对我怎样我都会依着他的。”
马笑笑气急败坏地吼道:“好,你就顽固吧,你就不撞南墙不回头吧,有你的好看。”
宋小雨低下头一声不响。
马笑笑突然又放缓了声调问道:“你喜欢方凌吗?”
宋小雨点了点头。
马笑笑又问:“如果方凌要娶你,你答应吗?”
宋小雨说:“能做方凌哥哥的新娘子,一生一世服侍他,我都不知道会有多么幸福。”
马笑笑冷笑着说:“可见你有多么自私。”
宋小雨说:“方凌哥哥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也愿意嫁给方凌哥哥,怎么就是自私呢?”
马笑笑说:“方凌不会一辈子在桃花谷种田的,他将来要入党,要做国家干部,他的前途无量。但是如果他娶了你,那么他的社会关系就有污点了。以后无论是入党提干都没有机会了,因为政审这一关就过不去。”
马笑笑的这一番话就象往宋小雨的心海中投上一块大石头一样,令她心潮起伏。她过去只想到自己陪不上方凌哥哥,因此也并不奢望要嫁给方凌哥哥。但是她又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能力拒绝方凌的要求。假如方凌真的要娶她,她是不会拒绝的。可是照马笑笑这样说来,自己如果真的嫁给了方凌,那么不是害了他一辈子吗?宋小雨在心里呐喊着:“不,我不要害方凌哥哥!不,我不要害方凌哥哥!”
马笑笑继续说着:“如果你是真的爱方凌的话,你就应该替方凌着想。不能因为你的私心断送了方凌一生的前程。”
这些话完完全全击中了宋小雨的要害,她只觉得全身冰凉。她想为了方凌哥哥未来的前程,自己是应该远离方凌哥哥。可是她又觉得自己确实没有那种狠心离开方凌哥哥。她暗暗地想:假如方凌哥哥要抱抱我,或者要摸摸我的脚,那我能不允许他抱,不允许他摸吗?那样方凌会伤心的,我可不要他伤心。最好的办法是让方凌哥哥永远也看不见我……
“宋小雨,想好了没有?能不能与方凌一刀两断?”马笑笑急切地问。
宋小雨想:即使我想和方凌一刀两断也偏偏不告诉你。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说:“我是方凌哥哥的人,方凌哥哥要怎么样我,我都会依他的。”
马笑笑说:“敢情刚才我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薅住宋小雨的头发就往床板上撞,口中骂道:“你这个小流氓,你这个美女蛇,你这个狐狸精!”
虽然床板上隔着一层棉褥子,但是宋小雨的脑袋被马笑笑按着一次又一次撞上去还是疼痛万分。宋小雨几次要大声惨叫,想了想还是极力忍受着没有叫出声来。宋小雨的倔强更加惹怒了马笑笑,松开手,飞起一脚狠狠的向宋小雨的胸口替去。宋小雨只觉得胸口一闷,顿时失去了意识,身体往后倒去。因为双手被铐在桌子腿上,她并没有完全倒地,上肢靠双臂的力量被动地悬在空里。马笑笑见宋小雨面色青白,不省人事,有些恐惧。她只是想折磨一下宋小雨出气,可不想把她弄死。而且就算宋小雨家庭成分不好,弄死她也是不允许的。马笑笑在宋小雨的脸上拍了拍,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真的没有注意了。突然她想起电影中的镜头,反动派拷问我地下党时,把人打昏了后再在身上浇一桶凉水,那样地下党就会苏醒过来。马笑笑的桌上正好有一杯放凉了的温水,于是端起来就冲宋小雨的脸上浇去。宋小雨浑身颤抖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她呻 吟了一声,默默地看着马笑笑,眼睛里面全部是怨恨。
马笑笑见宋小雨醒过来了,立刻又恢复了嚣张的气焰。她冷笑着问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宋小雨说:“你这是公报私仇,我会告诉方凌哥哥的。”
马笑笑说:“我就是公报私仇又怎么样?你告诉方凌又能怎么样?要不是你来搅和,方凌还不是对我百依百顺?你现在只要向我保证以后和方凌一刀两断,我就放了你。”
宋小雨摇了摇头。
马笑笑咬牙切齿地说:“好好,我让你不见棺材不掉泪。”又想去打宋小雨。但是就在要出手时心中却犯了嘀咕,心想别出手没轻没重真的把她弄死,事情就麻烦了。一低头看见宋小雨的脚,心想有了,你方凌不是贱骨头吗?喜欢摸宋小雨的脚,闻宋小雨的鞋。我今天就单单去折磨她的那双脚,折磨的她死去活来也不会出人命的。想到这里她蹲下身就去脱宋小雨的鞋子。宋小雨问道:“你干什么?”
马笑笑说:“不是方凌喜欢你的脚吗?我看看有多么好。”
宋小雨急忙把脚往后缩,马笑笑用力捏住了她的脚踝往前拉。宋小雨的双手被铐住了,怎么能斗过马笑笑。很快她的双脚就被马笑笑拉到前面。马笑笑坐在宋小雨的大腿部位,面朝着宋小雨的脚。宋小雨今天穿的是一双白色的棉袜,袜子虽然有点厚,但是她那优美的脚型依然可以显现出来。马笑笑看着宋小雨的脚心里就犯起嘀咕,心想怪不得方凌这样喜欢宋小雨的脚,原来这个美女蛇的脚确实小巧玲珑。再想想自己的那双大脚片子,有自愧不如的感觉。又想到方凌拿着宋小雨的鞋那么入迷的嗅闻,不由得心中暗暗思忖,难道这个美女蛇的脚会格外香吗?不由得好奇,双手抱住宋小雨的一只脚放到自己鼻子下面嗅闻了一下。闻到的也就是一股淡淡的汗酸汗臭气味。心中想,这个美女蛇其实也没有什么两样的,她的脚的味道还不是该酸酸,该臭臭,有什么出奇的,值得方凌那么着迷。说来说去,一怪方凌这家伙贱,二怪眼前这个美女蛇太媚,专门迷惑革命的知识青年。今天我一定好好好折磨一下这个美女蛇的双脚,让她跟我争夺男朋友!想到这里,马笑笑动手给宋小雨去掉了袜子。宋小雨那双洁白如玉的美足令她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马笑笑绝对不会相信人的脚居然会有这么细嫩的肌肤。再想想自己的脚,不由得更加有些自卑的感觉了。宋小雨的脚令她嫉妒,因此也更加坚定了她想好好的折磨宋小雨的脚的念头。
马笑笑无意中在宋小雨那柔软的脚心上搔了一下,只见宋小雨全身一抖,那只脚急速的往后缩去。马笑笑立刻按住了宋小雨的脚,心想好啊美女蛇,你原来对搔痒这样敏感,今天我要好好给你搔搔。于是她俯下身子用力压住了宋小雨的腿,双手在宋小雨两只脚的脚心部位迅速地骚动。宋小雨忍不住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用力扭动身子,使劲地收缩双腿,想摆脱马笑笑的控制,但是她无能为力。马笑笑搔了一会,一直到宋小雨笑的都没有力气了才放手,问道:“你说,以后还敢不敢再勾引我男朋友了?”宋小雨气喘吁吁,但是却不回答。马笑笑说:“好啊,你还不老实。”说着又开始了新的一轮骚动。宋小雨受罪不过,只好哀求:“停下,停下!”
马笑笑问道:“你答应了?”
宋小雨问道:“答应什么?”
马笑笑说:“答应以后不再勾引我男朋友。”
宋小雨问:“你男朋友是谁?”
马笑笑说:“好呀,你还嘴硬。”说罢又开始搔。
宋小雨吃罪不过,只好求饶,说道:“不勾引你男朋友了。”
马笑笑说:“你要是早这样说,不是不用受这么多罪吗?”说着放开宋小雨。
宋小雨腿被马笑笑坐在身下,上身倚在床边气喘吁吁,丰满的胸脯急速的起伏着。
马笑笑问道:“你可记住你说的话,以后不要再勾引我男朋友了。”
宋小雨问:“那你男朋友是谁?”
马笑笑知道又中了宋小雨的缓兵之计,气急败坏地说:“好啊,你这个美女蛇,这一次我绝对饶不了你。”说着又要挠。
宋小雨说:“你再挠,我就不活了,我在桌子腿上碰死。”
马笑笑心想你碰死了我岂不是麻烦了?这毕竟是条人命。于是她换了个方式,双手大拇指捏住宋小雨一只脚的两侧,用力地挤。 宋小雨只觉得那只脚钻心般的疼痛,不过要比挠脚心好受多了。马笑笑捏了一会,发现宋小雨的反应好像并没有象挠脚心一样强烈,就想再换一种方法。用什么方法惩罚她好呢?捏着宋小雨的脚想来想去,发现宋小雨粉嫩的脚趾动来动去的,心想这个美女蛇,脚指头都这样勾引人,难怪方凌会给她迷住。她说:“小妖精,我给你把脚指头咬下来。”一低头咬住了宋小雨的小脚趾,越来越用力。
宋小雨尖声惨叫起来。正在这个时候,马笑笑宿舍的门被推开了。马书记和丁特派员一步闯了进来。
马书记在县里参加完了会议后,匆匆吃过午饭,正好遇上公社蚕茧站的送货车,于是他搭车回来了。刚进办公室,秘书就向他汇报说桃花谷死掉了两头耕牛。马书记在县里开会的时候,一个领导在会议上说最近县里耕牛流行一种传染病,叫什么牛巴氏杆菌病。现在好几个地方已经有耕牛死亡了,指示大家回去后布置一下,作好流行病防疫工作。当时马书记并没有细心听,现在听说桃花谷死了耕牛,他就把这件事情想起来了。可是秘书小张说调查组已经基本认定耕牛的死亡是由于有人投毒引起来的,与流行病无关。马书记就问谁是调查组组长?秘书小张说调查组组长是马笑笑的。马书记当时就发火了,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让马笑笑当组长,她懂什么?又听说把放牛的姑娘宋小雨也铐来了,心里更烦了。他马上吩咐人把丁特派员和兽医站纪站长找来,详细询问情况。先问纪站长耕牛是怎么回事,根据什么说是有人投毒?纪站长说我解剖了耕牛,发现牛胃里的味道很不好闻。马书记骂道:“一条死牛胃里的味道还能好闻?把你的胃割开闻闻,那味道也好不到那里去。”纪站长被马书记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马书记说,我在县里听说最近耕牛有一种流行病叫什么巴氏杆菌病,这种病是怎么回事啊?问的纪站长哑口无言,他怎么知道这种病呀?连这种病的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马书记让他回去好好查查资料,纪站长立刻走了。马书记又问丁特派员铐来的放牛员怎么交代的?丁特派员说马笑笑正在她屋里审问着呢。马书记对丁特派员说:“走,咱俩去瞧瞧。”
结果两人刚刚走近马笑笑的宿舍,就听到宋小雨的惨叫声。马书记一皱眉头说:“是不是在打人家?简直是胡闹嘛。”进屋一看,发生的情况让他又是生气又是好笑。马笑笑见她爸爸和丁特派员进来了,连忙放开宋小雨的脚站了起来。马书记板着脸问道:“咬人家脚指头算怎么回事?胡闹嘛,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说完了转身就走。回到办公室推了一辆自行车往桃花谷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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