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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委身求助
正说话的时候,就见街道拐角处涌出一群人来,气势汹汹往这边走。约略一数,总在十七八个左右。程姐说:“大家准备好了,找事的来了!”
这些人果然是五鼠们。除了他们之外,五鼠还纠集了十几个狐朋狗友,人人拿着刀枪棍棒,要来血洗夜来香。
程姐见这帮人越走越近,急忙吩咐大家将洗澡房里的开水用水桶、脸盆盛了弄到大厅里来。同时,又吩咐人将大门关紧。
片刻之后,就听到门外一片嘈杂的喊声,接着就有人砸门。那砸门声越来越响,震得大厅中的茶壶杯子咯咯作声,前墙有土渣不断往下掉落,大门也摇摇欲坠。一干粉头、龟奴们都面色发灰,胆战心惊。程姐的表情却很镇定,她叮嘱道:“待会儿打开大门,大家就一齐照着人群泼开水!”
大家都齐声响应,但双腿却在索索发抖。程姐喊道:“开门!”
立刻有两个龟奴上去将门敞开。程姐一声令下:“给我泼!”
瞬间,一桶桶、一盆盆开水冒着热气就朝那群人当头泼了过去。只听一阵惨叫,那些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打滚。程姐带头冲了出去,手拿笤帚疙瘩朝其中一个人没头没脸打去。其他人也受了程姐的鼓舞,拿着各种家什,一齐冲了出去,朝那些人一阵猛打。
其实这些开水从洗澡房端到大厅,然后在大厅里又放了一段时间,温度已经不是那么高了。但是,这毕竟是滚热的水。五鼠他们被人当头浇了热水,只觉得脸上、脖子里钻心般疼痛。他们本能的倒在地上躲避开水,缓解痛苦,刚来时的嚣张气焰也一并被热水浇灭了。
这突然的袭击瓦解了他们的战斗力。当粉头们在程姐的带领下发起攻击的时候,他们连招架之功也没有了,只剩下抱头鼠串了。大鼠首先带头逃跑。大鼠一跑,其余的人更不敢恋战,一群乌合之众顷刻之间作鸟兽散。临走之前,连句狠话都顾不得留下。
程姐望着他们逃去的背影,哈哈大笑起来。
吴氏由衷地说:“程姐,你真像戏本里唱的女将梁红玉。”
程姐摇了摇头,自嘲道:“咱们怎么能跟梁红玉相比?人家可是真刀真枪上战场杀敌,咱们对付的就是几个小混子。”
邓玉成说:“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不了。五鼠他们不会甘心,以后肯定要报复。”
程姐说:“是啊,不行明天就报官。”
邓玉成说:“这五鼠勾结官府,听说他们和陈捕头有勾连。我们若报了官,肯定没好果子吃。”
程姐说:“我就不相信了,难道这天下就没有讲理的地方吗?明明是五鼠他们欺上门来,我们哪里就输理了?怎么就没有好果子吃了?”程姐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口气很硬,但心里却没底。因为现实中,这不讲理的事情,有理没处讲的事情太多了。
吴氏忽然想起朱庆,问道:“程姐,你说云城商会的会长算不算个官?”
程姐说:“这个会长虽然不是朝廷封的,但也与官府有勾连。要没有背景,做不到会长的位子上。”
吴氏说:“这个会长……却是我的本家老乡……”
程姐喜出望外:“朱庆是你本家老乡?”
吴氏点了点头。
程姐说:“朱庆和官府太有勾连了。这种人虽然管不了我们的事,但是,只要他出面托人,平这点事不成问题。怎么,你见过他吗?”
吴氏说:“前几天刘掌柜带我出去,我们在一起喝过酒。”
程姐说:“那还不快去找他?你明天一早,就到商会找他。”说完这话后便进了屋。
不一会儿程姐就出来了,手里多了几张银票。她说:“这几张银票你拿着,找到合适的机会塞给他。”
吴氏说:“就是帮帮忙的事情,不用花银子吧。”
程姐笑道:“我的傻妹妹,如今办事,没有银子怎么行?”
吴氏说:“这件事由我而起,花多少银子,理该我出。”
程姐说:“其实也不怪你。五鼠这几块货,年年都到这里来敲诈,我心里早就恨得牙根痒痒了。如果能把这件事平了,这五鼠以后也不敢过来敲诈了。咱们每年都一钱不少的向官府缴税银,凭什么还要拿出银子给这些混子?”说着,硬把三张银票塞到吴氏手里。
吴氏说:“可是……我又不知道商会在什么地方……”
程姐说:“明天你雇一辆马车拉着你,这些车夫什么地方都熟悉。要是在商会见不到他的话,就去他的当铺。”
第二天,吴氏怀着忐忑的心情坐着马车去了商会。这商会坐落在城南一处庙宇的旁边,屋子破败,一看就不是个什么了不起的机构。吴氏下了车,蹀躞着小脚费力的登上门口那高高的台阶。院落里很幽静,一条石板路直通办公室。路东有几株桃树,路西有几株杏树。门两旁各有一个花圃,西边的花圃种着月季花,东边的花圃盛开着牡丹。有几只蝴蝶,在牡丹花上悠闲地盘旋。
吴氏进门之后,见里面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翻看着报纸。见到吴氏,他眼睛一亮,赶忙让座倒水沏茶,态度相当殷勤。吴氏发现,他在忙活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双眼睛却不时地往吴氏的裙下看。吴氏发现自己露出了一截儿尖尖的绣鞋,连忙将脚收了回去。
当吴氏的小脚被裙子掩藏了之后,那男子的眼光也嗒然若失地收了回来。他说:“请问夫人到这里来……”
吴氏低声说:“我来找你们的朱会长。”
那男子说:“哦……那么夫人你跟朱会长……”
吴氏说:“我是朱会长的本家嫂子。”
“哦,哦……”那男子又热情了几分,不知不觉改变了称呼,“那个……嫂子啊,我们朱会长这个时间应该在当铺里处理自己的事情呢。一般来说,他天傍晌的时候会过来看一看……你看,你是在这里等呢,还是去当铺直接找他?”
吴氏心想,反正自己也悠闲,这里也安静,还是不去当铺找他了吧。万一当铺里有他家人在,到时候也许会给他招惹麻烦。她说:“要是方便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他吧。”
那男子说:“方便,简直太方便了。夫人,你看报吧。”说着,就把报纸递给吴氏。
吴氏儿时也曾经跟父亲学过《三字经》、《百家姓》、《女儿经》什么的,还是识一些字的。接过报纸,她瞧了瞧,虽然上面的字认不全,但是,大体意思还能看懂。但报纸上讲的都是一些无聊的事情,吴氏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她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揣摩着遇到朱庆该怎样说,朱庆能不能帮忙。
按理来说,自己不应该跟朱庆走得过近。这个朱庆,是朱允的儿子。而自己之所以全家分离,都拜这个朱允所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见到朱庆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他不是那么讨厌。她安慰自己,朱允是朱允,朱庆是朱庆,爹爹坏,儿子却不一定就是坏的。
想到朱允,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朱循礼。也不知道这个冤家如今过得怎样?能穿暖不?能吃饱不?离开了自己,他的衣服谁给缝?他的一日三餐谁给做?……想到了朱循礼,自然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她想,离开女儿这么久了,自己虽然刻骨铭心思念着女儿,但是却不知道,女儿会不会慢慢地将自己忘记?……恍惚中,她仿佛发现女儿从报纸中向自己走了过来。她刚想喊女儿一声,却见女儿又消失不见了……
“夫人……夫人……”那男子唤醒了沉思中的吴氏,她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流泪了。
吴氏连忙擦了擦泪水,冲着那男子笑了笑,说:“对不起,你看我……”
那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有什么难处吗?”
吴氏说:“嗯,是有一些难处,想找你们朱会长帮忙。”
男子转脸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说:“按照时间,朱会长也快过来了……”
过了不久,就听见院子里响起轻快的脚步声。两人扭头一看,朱庆已经出现在院子里了。
朱庆见到吴氏,显然十分诧异。他很热情地跟吴氏打了招呼,并称吴氏“嫂子”。
他转身对那男子说:“这是我本家嫂子。”
那男子笑着回道:“嫂夫人已经来了很久了,一直等着你。”
“那你怎么不让我嫂子去当铺找我呢?”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抱怨。
那男子道:“嫂夫人坚持要在这里等候。”
“哦……”朱庆点了点头,说,“好了,你先回家吃饭吧。这里的事情,我直接处理就可以了。”
“那是那是……”那男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冲吴氏点了点头,走了。
朱庆说:“没想到吴姐儿会到这里来。”那男子一走,朱庆立刻改了称呼,不再叫吴氏“嫂子”了。
吴氏说:“我来得有些仓促,也有些冒昧……可是,我有大事求你。”
朱庆说:“这样吧,我们先去吃饭,天大的事情,吃饭的时候再说。”
吴氏说:“也好。今天中午我做东!”
朱庆笑了:“岂有此理!能跟吴姐儿吃饭,是我的荣幸,哪能让你做东?”
他们又来到了上次的那个醉君阁,找了一个小包间坐下。很快就上了一桌佳肴。朱庆一边给吴氏斟酒,一边问道:“吴姐是真有事找我,还是就想和我会会?其实自从那天醉君阁里一见,我也想会会吴姐儿……”话语间带了几分轻佻。
吴氏却没心思和他调情,就把事情跟朱庆说了一遍。
朱庆笑了,说:“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没事……不就是几个小混子吗?”
吴氏高兴地问:“这么说,你肯帮忙了?”
朱庆说:“吴姐交待的事情,哪敢不帮忙啊?来来来,先喝酒。”
两人只喝了几杯酒,就开始吃饭。酒席桌上,朱庆对吴氏还算规矩,只拿些话语来撩拨,并没有动手动脚。吴氏将银票拿出来递给朱庆,朱庆推辞道:“你看,你来找我办事,我岂能收你的银子?”
吴氏说:“又不是我个人的事。这是夜来香的银子,你还是收下吧。再说,你也需要找人,也有个人情是非,怎能让你从中赔钱?”
朱庆听吴氏这样说,便把银子收下了。他从那三张银票中抽出一张,递给吴氏。
吴氏问道:“这干什么?”
朱庆说:“这是给你的。”
吴氏说:“这我怎么能要?”
朱庆笑了:“有银子你为什么不要?”
吴氏说:“程姐拿出银子来平事,我哪能从中贪污?”
朱庆说:“你可要弄明白了,这些银子是程姐给我的,我接了。而我现在又给你的,是我给的,不是程姐给的。要不这样吧——”说到这里,他将那张银票接了过来,从自己兜里,掏出另外一张银票,塞到吴氏手里,说:“这是我的银票,这样成了吧?”
吴氏只好接过那张银票。
吃罢饭,朱庆忽然牵起吴氏的手,说道:“中午有些困乏。我找了一个房间,我们一起过去休息一下怎样?”
吴氏知道朱庆的意思了。虽然她是妓女,但却实在不愿意接朱庆这样的客人。因为朱庆毕竟是自己丈夫的本家兄弟,又是自己仇人朱允的儿子。况且,自己赤身裸体曾被朱允侮辱过……然而现在,她却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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